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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聚不散》15(完结)

【冲土】





15.

小学时,冲田刚转校的那天,站在台上慢条斯理地做着自我介绍,柔软的栗发贴在他的小脑袋上,硕大的红瞳,脸蛋带点婴儿肥,乖巧地像个小天使。土方坐在第二列最后一排,暗自惊奇这跟昨日看他时的那种凶狠目光完全不一样。


“老师,我要坐在土方前面!”


一声充满活力的嗓音将土方从思绪中拉回来,他抬起头,看到冲田向老师眨眨眼,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咦,能告诉老师什么原因吗?”

“因为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我喜欢和他玩!”


我喜欢和他玩……才怪好吧!


初夏的阳光洒满了半边的黑板,土方在台下低声嘟哝,冲田在台上浅眉轻笑。那双赤瞳如有星辰,满盛着光芒,本来处于白昼的世界已经够明亮了,那道光却更加耀眼,土方忘了设防,光直直照进他的心里,盘旋在心底的一丝埋怨倏然溜走,只剩春风与明媚。


大概老师也被这无害的面容给欺骗,更多得坐前面的男生同意,冲田如愿成为土方的前桌,他坐下来回头朝早晨等自己上学等到生气的人伸出舌头,炫耀似地眨了眨左眼。


之后呢?


土方的作业本经常不翼而飞,或者里面的作业无端端被撕走了一页,课本被彩色笔乱涂乱画,明明土方在数学课之前准备好了圆规,却在需要用时发现坏了,亦或笔盒里莫名只剩下了一支红色笔,让土方只得厚着脸皮借别人的来写作业……


冲田就像一粒小石,突然从天而降咚地砸在土方的脑袋上,如坠入风平浪静的水中,打碎也搅乱了他多年来平淡无奇的生活。这位不速之客以迅速而强硬的姿态闯入土方的世界,像小恶魔挥着翅膀到处肆意破坏,让他烦恼至极,不得安生。


等土方有天反应过来,世界虽一片狼藉,却已习惯了满世界全是冲田的身影。


如果冲田被叫起来背诵课文忘记了,土方会忍不住出声提醒,结果被老师发觉警告后面的同学不要说话。土方享受每当他值日时,冲田总会坐在书桌上等他,晃荡着小腿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土方扫到哪里,冲田的目光就跟到哪里。回家途中,冲田会一边扯着土方的书包带子一边卖惨三叶不给零花钱缠着要土方买零食,土方总是无法拒绝,因为他想看到冲田嚼着泡泡糖每次拉扯他的衣袖示意自己看他吹了个粉色大泡泡时,那双圆碌碌的大眼睛闪着分外得意又期待的光芒。     


不知从何时起,土方上课时经常会不由自主盯着前方的栗色脑袋出了神。莫名喜欢课间休息冲田拒绝了来找他的同学,回过身趴在他的书桌上念叨着好无聊阿土方陪我玩的时候。要是冲田生病请假了,前面空空的座位会让土方的眼睛不知该看向哪儿,心也空落落的,仿佛它另有牵挂飞到了别处去……

 


土方仰躺在床上,看着左手的木塞小玻璃瓶,里面是一粒白色的纽扣,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但每每看到它,土方的心都犹如吊着一块铅,沉甸甸的。


高三毕业那年,在天台,冲田亲手将这粒纽扣交托于土方的掌心。冲田说过太多谎话,土方很多时候分不清是真是假,只好盖章全收选择相信,他无法做到不相信冲田。


只有这次,土方迷惑了。那单纯只是为了不让女孩继续烦他,还是另有含义,土方始终猜不透。所以他凝望着它,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问空气,问纽扣,更想问冲田。


你的心,到底算不算数呢?


土方的手不堪重力垂倒在柔软的被褥上,手背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外壳,土方翻过手,把那部永远不会再响的手机连同圆润的小玻璃瓶一起握住。


过了许久,土方摊开手掌,手中的物品因起身的动作而干脆地滑落,他赤脚走在凉凉的地板上,把厚重的窗帘一把拉开,刺眼的光线照亮了暗沉沉的房间,也刺痛了他的眼睛。暗无天日地待在黑暗的房间过久,土方的脑袋晕晕沉沉,他去浴室的洗漱台捧起冷水用力招向自己,来回几次后,闭上眼睛仰起脸,任水流蜿蜒划过肌肤。


大概只过了一秒钟,土方突然快速抹了把脸,转头迈大步伐直冲向房间,走到床边弯腰一把捞起那部手机和玻璃瓶又径直走到客厅,站定在垃圾桶前举起手,一连串的行为颇有种气势汹汹铁心铁意要做某件事的架势。


接下来只要松手就可以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土方的胸膛因过重的呼吸而不断地起伏,脸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无声落下,染湿了他的上衣。土方浑然不觉,低头怔怔地看着那个黑色的垃圾桶。


这个垃圾桶像一个无底洞,只要土方松开手,手中的东西就会立马跌入这洞中,连带着过去与冲田有过的种种,从此以后土方便彻底失去,再也找不回了。


良久,就在土方长时间盯着一样东西看导致头脑开始晕沉时,他突然一晃头清醒过来,看看手中的东西,又看看垃圾桶,蓦地攥紧手掌,想到刚才傻子似的行为,无声地自顾自笑了。


土方再次回了房间,把手机和玻璃瓶放到盒子里,再将双重盒子单独放到书桌最底层的抽屉中,之后看了看桌上的闹钟,九点三十。与他昨日盛怒之下答应下来的联谊还有一个小时。

 

 

 

冲田刚转校的那天早上,过去已习惯独来独往的他不愿和土方一起上学,因此吃早饭时故意磨磨蹭蹭,直到七点二十才从餐桌离开。冲田走到客厅的窗户往外看,不知何时土方已经等在那里了。


好阿,看你能等多久。冲田赌气地自说自话,站在窗户旁边与外面的土方暗自较劲。


那天的阳光特别灿烂,土方背着书包躲在旁边的大树阴影下,细碎斑驳的光还是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亮了他的头发。土方间或抬头看看冲田家的大门,然后低下头去踢着小石子玩,过了好一会儿又看看手表。


冲田以为三十分土方肯定会走,可四十五分时他还在那里。临近八点的阳光已经开始炎热,土方擦擦脸上的汗,又看了一眼手表。


他肯定不耐烦了,为什么还愿意等下去?即使开始倔强如冲田,在亲眼目睹土方等了自己那么久也开始动摇了。

  

五十分,冲田终于背起书包出门。听到开门的声响,土方立马抬起头,一边抱怨一边走向冲田:“你这个混蛋,太慢了吧!”


“那你可以自己先走阿!”冲田回答得理直气壮。


“……”土方憋红着脸,气得小小的脸颊子鼓了起来。就在冲田以为自己会被挨打时,土方却深呼吸了口气,仿佛愤怒的心情就因这个简单的动作而平复了:“我们走快些,应该还来得及。”


冲田站在原地一怔,咀嚼着“我们”这一词。自冲田懂事起,一直拒绝与除三叶之外的人来往相处,特殊的家庭情况让他自小习惯了同龄小孩的冷眼嘲笑,学会用冷漠与独处去保护自己。可土方的一句 “我们”,让冲田心中那块坚硬的部分第一次受到了外力的冲击,出现了一丝就连他本人也未发觉到的裂痕。


到了学校,冲田故意跟老师卖乖说要坐在土方前面,甚至为之撒谎,只为了能够捉弄土方,惹他生气。在后来的日子里,冲田想尽一切办法对土方施与恶作剧,想要试探出他的底线,但除了几句气急败坏的大叫,他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有一天,冲田生病发烧没去学校,吃过药后他在想着今天便宜了土方混蛋的不爽中睡过去。睡着以后冲田做了一个梦,梦见土方在他面前双手叉腰得意地哈哈大笑,讽刺他真弱,竟然病得连上课也不去。


冲田猛地睁开双眼,气呼呼地醒来,想要去学校骂土方,他刚伸出手,身旁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咦,你醒啦?!”


冲田侧过头,看到土方跪坐着微微倾前身体将右手覆上他的额头试探温度,然后又坐直身体。昏昏沉沉的冲田思考不过来,这个混蛋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等着他来教训吗?怎么突然……在他身边呢?


“你…逃课?”


“不是!是…是老师让我回来看你的……”土方的脸好笑比病中冲田的脸还要红,就像迟到了面对老师的追问在背后绞着手指头编造借口时的模样。


“老师还让我跟你说,你要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是老师让我说得阿!”冲田的小手还露在空气中,土方牵过它放进被窝里,说完脸更红了。


至此,冲田心里那块坚硬的外壳,在凝聚了日复一日受到外界强有力的攻击之后,终于在这一刻,不消花费半丝力气,顷刻间自行土崩瓦解,化作无数尘埃被风带走。


国中以后,冲田仍然坐在土方的前桌,有次他忽然转过脸去,土方刚好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直直地相撞在一起。窗外的阳光,明亮的白昼,让这一瞬显得温暖至极,小小的冲田满映在土方眼中,一时谁也忘了说话。


此番情景,就像小学的那两年,冲田一回过头就能看见土方,而土方一抬头,看见的便是冲田的身影。要让这个混蛋的眼睛里永远只有我,永远占据着他的视线。当时冲田在心里如是想着。


从此以后,国中六年,甚至在大学四年有时上课,冲田也习惯坐在土方的前桌。每当冲田转过身去,不管土方在做什么都会抬起脸望向他,然后冲田和土方便会静静地相互注视几秒钟。


冲田无比享受那几秒的时间,他和土方的眼里只有彼此,再无他人。在周遭喧闹的世界中,那一刻,既短暂又永远。


 


冲田俯躺在床上,半边脸颊贴着软软的床垫,凝望眼前小玻璃瓶里的那粒纽扣,它轻轻斜靠着别的电子物品,那是一部当今时代已少有年轻人会再使用的红色翻盖手机。


我把我的心给了你,而我当时握住并直到现在仍不肯不愿不舍放弃的,只是一粒纽扣,还是你的心呢?冲田在心里问自己,仿佛在问土方。他将自己慢慢蜷缩成一团,胃在向冲田强烈叫嚣着渴望进食的愿望。


大学时中午上完课,冲田经常嫌人多说句不吃了便回宿舍,土方每次都会恶狠狠地说小心胃痛痛死你,但最后总带着两份午饭回来的也是他。


冲田握住那个玻璃瓶和红色手机,一步一步挪到厨房。周末的冰箱本来会因另一人的到来而塞满各种食材,现在却只有鸡蛋、汽水、牛奶,全部吃不得。橱柜有荞麦面,还有六瓶蛋黄酱,不过冲田没力气没耐心来开火了。


冲田返回客厅倒了半杯白开水喝完,握住空空的杯子倒在沙发上。他举起杯子,白色的瓷杯表面刻着“一生”,那是很久以前冲田和土方在超市购买整箱蛋黄酱时附赠的廉价礼品,带回来后他们自自然人一人一个拿来使用。


良久,冲田强撑着起身,把它放到刻有“一世”的杯子旁边。一生一世,多么矫情又俗气的誓言。


安静的客厅中央,冲田发出一声冷哼,见它们紧紧挨着如对亲密爱人,突然走去浴室,看到洗漱台的牙刷漱口杯一个蓝色一个红色成双成对,挂在墙壁上的毛巾也是,他又笑了,感到莫名的满足。


回到房间,冲田倒在床上缩成一团,枕着松软的枕头闭上眼睛,将手中的物品紧紧攥在胸前。五六秒后,冲田睁开眼睛,脑海中的土方随之消失。他转而注视着眼前的枕头,青蓝色的枕头成双作对,与土方家里的同款同色。


冲田猛地抓过那个枕头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衣橱里挂着土方的外套衬衫睡衣,收纳箱里他们的袜子叠放在一起,就连那双比冲田大两码的拖鞋也乖巧地待在鞋柜里等着它的主人。它们像一对对亲密的爱侣,只剩下主人可怜落了单。


五脏六腑仿佛绞在一块齐齐向冲田发出攻势,他只好强迫自己专心望着手中的手机和玻璃瓶,企图能够转移注意力忘了那疼痛。他曾经撒了多少谎阿,只因为在房间无聊或者渴了不想离开被窝,就骗土方胃痛,他便二话不说急急切切跑过来,屡试不爽。


如果冲田还像从前用这部手机时那样,打电话跟土方说自己胃痛到起不来身,土方还会挂了电话马上就赶来吗?

 

 

 

周日的街头车水马龙,红绿灯的颜色不知变换了多少回,人缕缕行行,一拨一拨来了又走。只要过了这个十字路口,便是土方与南野约定的地点了。


红灯转绿灯。


斑马线两边的人群朝着彼此的方向走来,拥挤中后面有个人不小心撞到了土方的肩膀,他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这停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男人,在心里说了句抱歉摇摇头走远了。


绿灯再转红灯。


土方手中的通讯工具仍然静悄悄的。他的手表显示十点二十,约定的时间在十分钟后。


不一会儿,马路两段又渐渐积聚起人来。这条斑马线是土方和冲田之间的距离,走过这短短七八米,从此一切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土方握紧手机,默数着红灯的数字。


10

五年级那个早晨为什么要等到底呢?

9

因为兄长说小小的总悟刚搬来这里一个朋友也没有。

8

如果没有等下去,他们现在会是怎样?

7

哪里有如果阿。

6

十七年前在家门口等他等到生气。

5

现在站在这里像个傻子等他等到绝望。

4

说不定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闷头睡大觉呢。

3

所以

2

再回来后就把手机扔了吧。

1

纽扣也扔掉。

0

……


土方看着数字从红色转变成绿色的那一秒,心也在那一刻沉了下去。他又在心里倒数三秒,就在对面的陌生人开始向他走来,身后的人陆续与他擦肩而过,而他木然站在流动人群的中间时,右手的手机终于嗡嗡嗡震动起来。


当土方看见那个名字出现在屏幕上,他的世界突然变得无声,耳朵听不见来自周围的任何声响,安静地仿佛这个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只剩下了他自己。


“土方先生,是我。”

“我知道。”

“你现在在哪里?”

“一个十字路口。”

“我胃痛。”

“止痛药在床头书桌的第一层抽屉里。”

“我找不到。”

“你打开就能看见。”

“我要你过来。”

“楼下有商店。”

“土方先生……”

“你想说什么?”


土方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隔着手机与冲田对话,你一言,我一语,分外认真。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出聒噪的鸣笛声,土方却只听得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恍惚看到冲田站在斑马线的另一端,路的中间空无一人。


“那部手机我还保留着。”

“还有吗?”

“那粒纽扣也还在。”

“所以呢?”

“……”


话说到一半,冲田沉默了。


土方停在原地,陪着冲田沉默。


即使到了这个时刻,他们仍在僵持,互不服输,固执地等待着对方能够先说出那句话。


也许早在高二那年在天台,当土方回应拥抱晚了些,冲田放开拥抱又早了些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之间如今的局面。


说了一半的话,就好像当年只抱了一半的拥抱,中道而止,有始无终。


“土方先生,你会来吗?”终于,冲田再度开口,却狡猾地把问题抛给了土方。


“……”贴在土方耳旁的手机再次震动,他看了看腕表,十点四十分。


“你会来吗,土方先生?”


“……”土方挂了电话。


他站在原地,陌生的人流再次与他擦肩而过。土方仿佛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人们经过他时的交谈声,更远些的地方,他仿佛看见了南野在与另一位朋友尴尬地与三位女孩聊天的场景。最后,他看到了冲田捂着胃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的模样。


又一个绿灯,远处的人开始一步一步向土方走来,土方转过身背对他们,穿过聚集在他周围向前走的人群,朝地铁站的方向飞奔。

 

 

 

混蛋,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们在一起吧。


年少时,冲田和土方本可以在彼此面前无所顾忌地说出这些话,却一直在为那短暂的时间交叉而互相赌气。


他们从前后桌、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到用情侣手机,再到扔情书,之后牵手,拥抱,接吻,看电影,在床上缠绵,做尽了情人间该做的事情。明明只差一句话挑明,就是谁也不愿松口,你闪我躲,若即若离,把时间尽耗在了相互僵持和试探的游戏上。


就在这彼此消耗的时光里, 一个不说,另一个绝口不提。


谁也赢不了,谁也没有输。

 

 

   

       

初次相遇那天,冲田半躲在三叶的身后,土方站在为五郎的身旁,都没有去听身边的长辈在聊些什么,只是互相定定地注视着,眼睛装满了对方。他们明明对彼此充满好奇,却谁也不先开口问好。

一开始就不够坦率的他们,也许比起直白式的谈情说爱,更适合相互纠缠到地老天荒。

没有开始,亦不会终止。

这段关系遗憾到,也完美到无人能够媲美。


 

 

【完】

【《不聚不散》,想表达冲土既不会如传统的恋人那般确定关系在一起,也做不到更不想离开彼此的感情,就如原作中两人别扭的感情一样,他们只会习惯陪在彼此身旁互相支持,深情表露衷心的话是别想或者极少能够听到的。当然了,我这篇俗世爱情文是绝对不足以与原作他们之间真正的感情等同的。】

【文的灵感来自听徐佳莹翻唱的《浪费》,想要写冲土互相喜欢却不坦白,一直浪费彼此的时间的故事,想到的第一个场景是国中时总悟在睡觉,土方午睡先醒来去买水,并总是会为他带一瓶橘子汽水默默放到他的书桌,不过这个情节最终只在大学时以总悟的回忆几句写过去了。其实本文与这首歌已经很大不同,因为歌曲讲的是单恋。但我无法写出冲土一方不喜欢另一方的故事,在我眼里他们是一体的,离不开彼此,只有死亡才可将他们分开。】

【没开始写之前,想过将故事扩写成中篇,就是真的从竹马时期开始比较细水长流地写起。但一方面写完《情有独钟》后再写长文,我对自己能否坚持下去没有太大信心,虽说写文原则是不坑,但明知没有信心还开坑我觉得很不负责任。另一方面就是我怕写得过程中会让我目前喜欢的一些情节变地零散,而且变长后却仍然是这种不喜不悲的结局我也不太能接受,所以最终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去写。不过已经在预料之外了。我最初只想写成万字以内当总悟生贺文,却没想到最终成文将近五万四,已经远超出这个范围之内了……这些冗长的碎碎念仍然是我在写文过程中的一些想法,写下为以后自己看时能想起】

【2018/12/22: 将近一个月,重新把这篇文梳理修改了一遍,删改了些情节,也加了些情节,最终成文四万七。比起初写完发表的样子,我想多少会变好一点。但是肯定还有很多未注意到的不好的地方,以后仍会不定期回看自己写的文章加以修改,让它越来越好】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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